“你是……”嫦娥顿了下,眼中透着思虑,五官开始扭曲,“你是……”
“在嘴边!”
“就在嘴边啊!”
“怎么说不出来呢?!”
砰!
她再次激动起来,双手狠狠地又拍了下窗户。
显得非常懊恼。
有血液开始从其伤口处渗透而出。
张开挺想知道自己在神仙口中是个什么,毕竟不能光听大圣的一面之词。
不过他倒也不强求,见人家姑娘难受的很,当即便换了个问题:“为什么说我是好的?”
嫦娥稍稍沉默后,神情变得凝重:“这个我有印象,因为你和那些疯子对着干,你让他们头疼。”
这一点和大圣说的倒是对上了,张开又问:“你为什么下来?”
嫦娥难掩慌色,“逃,逃命!”
“他们会杀你不成?”
“会!”嫦娥答应的非常肯定,非常用力。
张开继续发问:“你还记得多少?”
“他们互相残杀,他们操弄世界,他们……”嫦娥很想多说一些,但说出的内容实在有限,她无法完整的回忆过去,记忆仿佛是被人摘走了似的,只留了一地模糊的鸡毛片段,“我记不清了,记不清了!!”
张开不想她再次发狂,于是安抚道:“记不清就不记了,这里很安全,是我的地盘,别怕。”
嫦娥偏执的还在努力回忆着,抚在玻璃上的两只手掌在震颤。
血液顺着玻璃开始滴淌。
张开严肃的给她打了一剂预防针,“别再敲了,不然我真把你脑瓜子摘下来!”
“老老实实的!!”
嫦娥这才作罢,“噢……”
“她是最听话的一个,但仅靠说话就能镇住的情况,这还是头一遭。”冯壅饶有兴趣的道了一声。
嫦娥楚楚可怜的问:“你能把我带在身边吗?”
朱峰满脸同情的帮腔道:“老板,要不带上吧?她这样子,我心都快碎了。”
相玄当即便起了杀念。
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丝凉意,都瞧了相玄一下。
朱峰赶紧解释道:“我单纯的看她可怜,没别的意思。”
然后,他朝张开贴近了些,梗梗着脖子道:“再说了,你别这样啊,我这茅坑可从来没说让你占上呢。”
相玄没有说话,只是努了下嘴,然后化作蛟体,滋溜一下重新钻到了朱峰的衣服里。她狠狠缠住朱峰的胳膊,调戏似的嘬住了他的小豆子。
朱峰身躯微微一颤,故作镇定。
张开没有理会这俩家伙,将自己的手掌贴在了窗户上,温和的,看似真情实意的对嫦娥敷衍道:“乖,我记住你了,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等着我。”
“好~”嫦娥将手掌对了上去。
接着,她脚掌微微离地,整个人悬浮了些许,和张开的眸子平行对上了。
这个过程中,她身上的霓裳羽衣愈发清晰,宛如实质,无缝舞动,仙韵弥漫。
她的容貌似乎都更加美丽动人了。
清冷气质的美人,此刻眼睛里装满了水汽,她委屈又倔强的道:“我相信你,我等你!”
“我祝福你!”
话音方落,她眼角有泪落下,圣耀的月光自嫦娥和张开的双手间出现,朦胧了他们彼此的脸,却照亮了这里所有的黑暗。
众人脸色都是有些异变。
谁也闹不懂嫦娥在做什么。
转瞬之后,嫦娥弄出的光不见了,她恢复人类模样落到了地上。
张开不理解的道: “刚才什么意思?”
“我也不知道,下意识的想狠狠的祝福你。”嫦娥温柔应了一声,就那么转身离开了,去向了她先前的位置。
从容了好久的冯壅,露出了难掩的的惊异,他打量着张开说道:“看来老天师说的不假,道长果然是处理神灾的关键,按嫦娥的话,道长大有来头啊。”
张开蒙头蒙脑的收回手掌看了看,“董事长,疯子的话不能全信啊。”
“嫦娥平时最听话,所以对她的安排相对宽松,这个时间,其他的神仙都已经归寝了。”冯壅有些期待的带着张开朝别处移动了去,“道长,请,后面还有狠货。”
“道长,可感受到什么不一样吗?”冯壅很好奇嫦娥那奇妙的手段是做了什么。
“啥感觉没有。”张开如实答应了一下后,疑惑的分析道:“难道只是跟我秀一下自己的美?”
带路的冯壅没有再吱声。
很快,张开被带到了地下,这里是一条有些幽暗的长廊,吸顶灯被调成了暗光。
走廊两旁很快就出现了一间间屋子,房门不是监狱里那种让人发寒的铁制,而是单开的实木门,把手上方有个玻璃窗,可以往里面看。
很像是医院病房里常见的款式。
不同的是每个房门都刻画有复杂的道文,就连张开都看不懂。
冯壅在一个牢房前停了下来,介绍道:“这里面关着的家伙,自称是游奕灵官,道长听着可熟?”
“天庭的传令官,是个武神。还是三界街溜子,负责巡察三界,官不大不小。”张开透过窗户好奇的朝里面看了去。
里面的布置虽然简单,但很人性化。
有电视有卫生间有花有草有衣柜,靠墙的地方还有个采光口,外面的四季变换这里都能看到。
待遇真是不错。
有个精干男人穿着个平角裤衩,光着膀子光着脚在里面转来转去。
瞧着得有个四五十岁了,身上文着一头下山虎。
张开疑道:“他这是?”
冯壅道:“梦游。”
“……”这个答案让张开多少有些意外。
冯庸介绍了起来,“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,全国各地到处溜达,犯下大案十几起,手上人命虽然没嫦娥多,但获利是千万级的。”
“兴奋躁动,精力旺盛,反社会性人格障碍。”
“他当年做的第一起案子是杀了他父母,把老两口埋亲戚家的果园了。”
“他说他不想让父母看到他走上歪路,被人在背后议论,所以提前给父母来了个痛快的。”
“也是幽逸,80年代被关进来的,经过我们处理他现在很老实。”
冯壅说到这儿,里面溜达的游奕灵官忽然背对着张开停了下来,当张开微微凝眸的时候,对方的脸忽然转了过来,上面满是扭曲的兴奋。